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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大學應該為COVID-19的研究道歉嗎?

發布時間: 2020-05-04 11:51



斯坦福大學應該為COVID-19的研究道歉嗎?


最近的一項研究出了什麽問題,他們應該知道得更清楚些嗎?


斯坦福大學的一個研究小組最近發布了壹份關於COVID-19病例的手稿預印本,這是錯誤的。根據他們的研究結果,他們認為已經感染病毒的人比我們意識到的要多得多。結果應該是,也許它並沒有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經常引起癥狀,或者也許我們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快、更少痛苦地獲得“群體免疫”。


哥倫比亞大學的統計學家安德魯蓋爾曼(Andrew Gelman)在最近的壹篇博文中談到了分析中存在的問題,以及為什麽這些問題會使論文的結論無效。(隨後的報道揭露了其他問題,例如招募參與者的方式和在招募過程中做出的虛假承諾。)


不過,除了說這篇論文有缺陷之外,蓋爾曼還寫道,這篇論文的作者“應該向我們大家道歉”。我們浪費了時間和精力來討論這篇論文,它的主要賣點是一些基本上是統計錯誤的產物的數字。”蓋爾曼是一位總體上對糟糕的統計數據持批評態度的人,他也通過幾項著名的心理學研究指出了根本的缺陷。作為一個對科學改革感興趣的人,我認為值得一問:這些研究人員真的應該向我們道歉嗎?


首先,批評。它們是技術統計點,但我將概述三個關鍵點,以便您能得到要點。


所有的疾病檢測都不到100%的準確率,所以妳需要在妳的統計數據中說明這些。例如,有時妳會得到一個“假陽性”,檢測結果顯示“妳得了這種病”,但實際上妳沒有。根據先前研究中確定的假陽性率,妳會期望高達10%的人檢測出COVID-19陽性,即使他們沒有。在斯坦福大學的研究中,這意味著即使沒有人做過診斷,妳也會有多達333個診斷。他們在研究中只看到50個診斷。所以基本上他們看到的所有病例都可能是假陽性,妳也可以很容易地寫下研究報告,說“在我們整個研究中可能沒有真正的COVID-19病例”,這與他們的結論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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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收集一個樣本時,妳通常得不到每一類人的正確比例。例如,他們的樣本中只有5%是65歲以上的人,但是在他們進行研究的聖克拉拉縣,有13%的人是65歲以上的人。正如蓋爾曼所寫,這是一個“標準問題”,需要對其進行統計調整。斯坦福大學的研究小組沒有根據年齡進行調整,他們也沒有以明確的方式分享調整的細節。要想在更廣闊的世界上宣稱有多少人擁有它,我們需要考慮到年齡。這對於COVID-19尤其重要,它可能會更多地感染老年人。


這項研究也與誰最終進入了這項研究有關:這項研究被宣傳為壹種獲得免費測試的方式(相關的是,壹則廣告謊稱服用它可以告訴妳回去工作是否安全)。這會影響誰參與。我的直覺是,它會吸引那些有癥狀或暴露的人,但斯坦福大學的人指出,它也可能吸引那些健康到可以去測試現場的人。


蓋爾曼的觀點是,他們說,他們還收集了人們正在經歷的其他疾病和癥狀的信息,他們可以利用這些信息做一些統計調整,甚至可以更好地描述正在尋找測試的人的類型。所以他們可能是從那些比普通人群更可能攜帶COVID-19的人群中進行檢測,這可能會推翻他們的結論。


這些問題值得討論,因為它們強調了正確地進行這樣的研究需要多少統計學的基礎技術知識。做好科學工作,嚴格要求許多部分相互協調。斯坦福大學的研究小組對危機的反應非常迅速,收集了大量關於這種新病毒的數據,並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寫出了結果。這是好事——我們希望科學家們趕緊去收集社會面臨的新問題的數據。完成這項研究所需的協調工作令人印象深刻,即使他們沒有足夠的數據來得出正確的最終結論。


但斯坦福大學的團隊也很馬虎。他們急於公布結果,但在經過徹底審查之前就公布了。這個問題與學術研究的動機有關。出版一份有華而不實的成果的出版物,可以建立研究人員及其機構的聲譽。研究人員要想在斯坦福找到並保住一份工作,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做出大膽的、引人註目的發現。據報道,在壹次非正式的討論中,壹位斯坦福大學的院長曾說過,“斯坦福不會為增量研究提供終身職位”——這意味著,如果你在斯坦福從事的是一項建立在前人研究基礎上的、細致而緩慢的科學研究,你就不會有工作保障。正如心理學家Simine Vazire所說:“如果你告訴教授們,他們必須專註於開創性的研究,他們可能會打破除新領域之外的許多其他東西。”


這篇文章的一個積極的方面是,作者以預印本的形式發表了他們的研究。預印本不是同行評議的期刊文章,它們是其他科學家在提交或在期刊上發表最終“官方”版本之前可以閱讀和評論的論文草稿。這意味著公眾對手稿的評論可能會阻止它的結論被當作是真實的,並被用來制定政策。但如果這只是壹個草稿,蓋爾曼不應該對這些人更寬容壹點,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說過這是最後的決定嗎?在草稿中出現錯誤不是很好嗎?


通常,我會說你應該給那些在早期草稿中出錯的人一張通行證。但是,考慮到這項研究正在被數以百計(也許是數以千計)的人立即閱讀,以試圖更好地理解該如何處理COVID-19,它似乎確實令人不安。對於敏感話題,我希望研究人員更加小心。正如格爾曼所指出的,斯坦福大學有非常優秀的統計學家,他們本可以要求他們閱讀壹份草案。格爾曼還指出,這是斯坦福大學研究人員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所做的壹系列研究中的壹個,這些研究要麽做得很差,要麽做出了誤導性的陳述,每壹個都會對該機構的聲譽造成輕微的損害。


那麽研究人員應該道歉嗎?也許吧。但是,對於閱讀科學研究的公眾來說,更大的教訓應該是考慮到非常著名的大學的激勵機制。斯坦福大學發表在頂級科學期刊上的研究更有可能是投機性的,也更有可能是令人眼花繚亂的,而不是在中等院校和中等期刊上發表的研究,因為斯坦福大學只可能聘用和提拔那些優先從事這類工作的人。也許下一次,我們應該關註那些不那麽令人驚訝的、改變世界的主張,並相信那些謙遜地提出的更溫和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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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Danvers, Ph.D., a Postdoctoral Fellow at University of Arizona, researches emotions and social interactions.


Psychology Today